“牛排滋滋響,美味克拉拉”“吃牛排首選克拉拉”這樣的廣告語今后可能再也聽不到了。曾經被視為西安第一牛排品牌的克拉拉牛排,多家分店破產關門。

  4月10日,陜西克拉拉中西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發布致克拉拉會員公開信。其中提到:2019年對于克拉拉是沉痛的一年,經營轉型失敗,公司運轉舉步維艱,資金鏈斷裂,已無法繼續運轉。為保障克拉拉會員們的會員權益不受損失,經與西安尚克拉拉連鎖品牌負責人多次協商,同意克拉拉會員轉換為尚克拉拉會員,享受會員權益。

  不少人遺憾的同時也在疑惑:是客戶變了,還是市場在變?

  西安平價牛排餐廳曾“爭奇斗艷”

  在“90后”鄭雪的記憶中,西安市場上曾經出現過的連鎖牛排店不少。“最早吃牛排去的最多的是雅泰來,店里除了牛排還有一些廣式茶點,服務員推著小車,一小籠一小籠的。那時候西安的港式茶餐廳不多,所以家人聚餐經常會選擇那里。”

  鄭雪說,以前在雁塔北路開過一家雅泰來,周六周天經常爆滿。沒過多久,相隔一條馬路,大雁塔北廣場上開起另一家叫做豪享來的連鎖牛排店。“相較于大排檔式的雅泰來、豪享來,西大街上的悠仙美地和東大街上的臺北牛排館,因為環境好,后來去的更多一些。”

  蕩著秋千,喝著泡沫紅茶,對于上大學的鄭雪來說,這就是“小資”的象征。直到有一天,東大街的街頭響起了“牛排滋滋響,美味克拉拉”“ 媽媽媽媽,我還要吃克拉拉牛排”的高音喇叭聲,一家名叫克拉拉的連鎖牛排店進入了鄭雪的視線。

  “起初是覺得名字很吸引人。克拉拉一直打著‘牛排和它的朋友們’的廣告語,挺洋氣。”店鋪開業之后,鄭雪一共去過兩次。“第一次是開業不久,只記得比雅泰來要貴一點。但不管是食材還是味道,都沒有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鄭雪回憶,第二次她通過團購的形式去消費,“店里面服務員比顧客多。”

  如今,鄭雪如果想過牛排癮,會在超市買半成品回家加工,一片從十幾元到四十幾元不等。對于克拉拉的倒閉,她說雖有遺憾但是卻不覺得可惜,“當消費者已經沒有再去消費的欲望的時候,關張只是時間問題。”

  新品牌接手 老會員可抵代金券

  記者查詢得知,克拉拉牛排隸屬于陜西克拉拉中西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創辦于2009年。那時候,親民價格牛排品牌出現,人們發現原來想象中高大上的牛排平民價位也能消費得起。正是搭乘這股風,克拉拉牛排隨之而生。

  根據媒體公開報道,克拉拉輝煌時期曾開有39家直營店,員工上千人,年營業額高達2.6億元。其宣傳廣告語也通過公交、地鐵等,讓市民耳熟能詳。

  隨著時代進步,牛排市場區分出了繼續拔高格調的高端牛排,更為親民的速食牛排,甚至在超市都能買到簡單易做的低價牛排。一些牛排品牌逐漸失去了它的吸引力。到了2019年11月,克拉拉連關了12店,其官方公眾號顯示只有27家。

  記者通過天眼查了解到,2019年12月20日,陜西克拉拉中西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的法人已經由丘煒變更為丘善遼。

  4月17日,記者來到位于東大街的原克拉拉鐘樓店。門牌已經更換為尚克拉拉,裝修風格和之前類似,店門口立著優惠促銷海報。店員表示,克拉拉老會員可以直接掃碼注冊將信息轉移過來。如果之前的克拉拉會員卡內還有余額,可以通過代金券的形式使用。比如,克拉拉老會員卡內有100元,可以抵換5張20元代金券,每消費滿50元可使用一張。資料顯示,尚克拉拉隸屬于陜西克拉克中西餐飲運營管理有限公司。

  店鋪擴張供應商斷供都可能導致資金鏈斷裂

  “對于企業來說,資金鏈斷裂主要從兩個方面看。”連鎖餐飲企業經營者王東分析,對于連鎖企業而言,資金鏈斷裂的事時有發生,主要由于企業在尋求發展過程中步子邁太大。店鋪要擴張,對于資金的需求量就大,而只有擴大營收,企業的擴充力量才能增加。“比如,我一個月的營收是500萬,我就可以花800萬,因為下個月還會有500萬的進賬。這樣將欠賬率控制在三分之一是相對比較合理的。如果欠賬一半甚至更多,一旦市場上出現風吹草動,沒有辦法達到預期資金收益,就會出現資金鏈斷裂。”

  王東說,還有一種資金鏈斷裂形式出現在企業經營中的供貨采購環節。“對于供貨商而言,企業經營者通常采取欠賬或者兩三個月結一次賬的形式。比如我開的海鮮餐廳,我的原材料是從市場進貨,市場上的商販則是從外地批發。如果我不給市場錢,商販就沒辦法再批發,于是,從商品斷供開始就形成了惡性循環。”

  在陜西省社會科學院文化旅游研究中心主任張燕看來,當前人們的選擇愈加多元。對于連鎖餐飲,尤其是已經發展一段時間的企業來說,要實現轉型升級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如定位、品牌核心競爭力的延伸、專業化和多元化以及風險控制等。

  她指出,最好先穩固一條產業的核心競爭力再向外擴展。連鎖餐飲企業,重點要解決好標準化問題,只有保證了核心競爭力才能有效“復制”。“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是對經營者們抗風險能力的考驗。這個時候,不妨創新一些經營方式,比如推出半成品飯菜或者提供外帶服務,降低風險,先活下來再說。”本報記者 石喻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