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歲開始練毛筆字,48歲的張曉龍堅持了整整40年。除了寫字,他似乎再沒有別的興趣。萬籟寂靜的夜晚,他一個人躲進書房,站在書案前,懸肘練字,“寫著寫著,天就亮了。”

  他還給自己起了個雅號:敞之。“敞”有廣闊、暢快之意,他說,只有寫字,才能給他自由。

  去年,西安灞橋區的老屋拆遷后,張曉龍在高陵區租了兩間民房。除了一張鋪著毛氈的桌子,屋子四壁,掛的都是他的書法作品。

  從2014年開始,張曉龍萌發了用毛筆抄寫四大名著的念頭。他的想法很簡單,“藝術作品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他告訴三秦都市報記者,將流傳千古的名著,用書法表現出來,既是對傳統文化的一份致敬,也是給自己“寫字”生涯的一份交代。

  后來,他在高速公路當收費員,經營過建材商店,開過挖掘機,當過公交車司機,不管走到哪里,一支毛筆、一本字帖,是他隨身都要帶的,“我是個農民,沒有固定職業,有啥活就干啥活,但不管做什么,一有空就會靜下來寫字。”

  就書法而言,抄寫名著屬于難度極大的工程,不僅考驗抄寫者的毅力、耐力、體力,更需要扎實的書法功底和造詣。“四大名著,我希望分別用真、草、隸、篆四種書體完成,寫在四尺宣紙上。”有了這個計劃,張曉龍先從《三國演義》入手,這本書,他小時候看過很多遍,對于故事情節和人物,非常喜歡。

  白天要干活,寫字只能在晚上進行,盡管期間工作變動、家庭變遷,但都改變不了張曉龍的決心,“整夜整夜地寫,直到寫得手腕酸了、脖子僵了。”

  《三國演義》一共120回,近70萬字,每寫錯一個字,都得推翻重新寫。6年寒來暑往,張曉龍寫禿了300多支毛筆,僅四尺宣紙就用了3500多張,掛在墻上氣勢恢宏、蔚為壯觀。

  今年元旦這天,回憶起6年來的艱辛,張曉龍寫了一首打油詩,詩的最后一句是,“排除萬難留世書”。3月16日,他告訴記者,接下來會著手《水滸傳》的抄寫,等四大名著全部抄寫完成后,希望將作品進行展覽,并捐贈給博物館。

  本報記者 宋雨   李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