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中醫藥附屬醫院] 瑪麗亞人員在陪護,不知人去哪?

  持興平瑪麗亞醫院提供的《關于薛宣傳就診轉診后走失的情況說明》,記者來到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對于這樣的《情況說明》,他們能認可嗎?他們怎么解釋病人的走失?

  經對院方相關部門負責人及值班醫護人員近3個小時的反復問話調查,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宣傳科科長王建麗介紹了薛宣傳到該院就診的全部過程:7月3日晚8時,正處昏迷的薛宣傳被送入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急診室,由于病情危急,隨即轉入ICU進行搶救。經過幾天治療,病人病情逐步穩定,血糖得到控制。

  7月5日18時14分,薛宣傳被重新轉入急診病房觀察治療。7月6日早9時,醫護人員為其拔掉尿管,并對薛宣傳講“前兩天在重癥監護室躺得久了,現在可以坐起來適當活動一下”,當日下午,急診室醫護人員見證,薛宣傳可在病床旁小范圍活動。7月7日,薛宣傳已能正常進食、行動。

  7月8日凌晨4時,護士為薛宣傳測量血糖時,“意識清醒”。“早5時30分左右,值班護士在接診其他病人時看見薛宣傳在‘陪護人員’的伴隨下往病房外走。護士詢問‘干什么去’,薛宣傳答‘要上廁所’。早6時左右,‘陪護人員’只身走進急診室,發問‘薛宣傳人去哪了’”。正在接診的醫護人員這時意識到,“薛宣傳上廁所已半個小時”。

  經急診室幾名當天當班護士證實,“薛宣傳不見以后,醫護人員在廁所、樓道和醫院里到處找人。急診室第一時間向渭陽西路派出所報案。”同時,“派一名護士查看監控錄像。”

  “不過,遺憾的是醫院的監控出了故障”。在王建麗的聯系下,該院監控室主管人員趕到院辦解釋,“醫院監控設備剛更新,經查詢,8日凌晨2時30分起整個監控系統突發故障,故障持續一整天,在找來監控器材廠家技術人員進行上門維修后才恢復了使用。”因而,“沒法看到薛宣傳是否走出醫院”。

  當記者轉達薛宣傳家屬質疑是院方銷毀了監控視頻的說法時,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宣傳科科長王建麗表示,“怎么可能,我們的醫護人員一直都不知道陪薛宣傳到醫院看病的人是不是家屬。直到媒體關注,我們才知道他們是興平瑪麗亞醫院的人,而且是這家醫院把他們的病人轉到了我們的醫院”。她強調,“作為醫院,更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神通’,還知道薛宣傳要在早上5點半以后要‘失蹤’去關閉監控。”

  原來,據幾名當班的護士稱,“薛宣傳在被送進急診室當晚一直到從醫院失蹤,我們多次問過陪伴其身邊輪流陪護的人員‘是病人什么人’,但兩名男子始終沒有回答。”然而,回想起來,讓這些護士有點意外的是,“陪護人員陪著薛宣傳去上廁所,為什么回來會反問我們人去哪了。”

  同時,記者從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獲悉,薛宣傳在轉入該院時,由“陪護人員”(興平瑪麗亞醫院人員)繳納2000元押金,而后再沒有繳過費,至薛宣傳失蹤當日,還欠醫療費10077.85元。

  [薛宣傳家破敗不堪] 他到底是“去”了?!

  采訪期間,記者也來到興平市店張辦陳仟村。與同村其他村民蓋起的二層小樓相比,薛宣傳的家院顯得寒酸。破敗的圍墻,大門上大塊木板殘缺能直接看到院內景象。家有兩間小房,里房是臥室,盤了一口炕,炕上鋪著殘缺的涼席,沒有被褥,只有一堆極薄的棉絮扔在炕邊。臥室內,除了靠門位置倚著墻擺的一頂缺了腿的立柜、炕邊一個破舊發黑的老式木箱,全家再找不出一件像樣家具。

  薛宣傳“出事”的消息早在村里傳開。據薛宣傳的鄰居薛某峰講,此次薛宣傳被拉去體檢、住院,再到轉院、失蹤,整個事件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薛宣傳身體一直好得很,能吃能干。被接到興平瑪麗亞醫院那天,還在家吃了三個蒸饃、喝了一大碗稀飯。平日里,地里的農活也干得起勁,完全看不出來患有這么嚴重的病。”

  村民們對薛宣傳的離奇遭遇紛紛表示不解。更不能接受這樣現實的還是薛宣傳的家人。據悉,被告知薛宣傳在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走失以后,連日來,薛宣傳的親屬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但始終沒有薛宣傳的一點兒消息。

  在7月20日的采訪中,記者還見到薛宣傳的兒子,其30多歲,表情木訥,呆坐在地,身上披著“還我父親”標語,跟著叔叔、嬸姨一直哭。據其叔叔講,薛宣傳早年喪妻,多年來和患有智力障礙的兒子相依為命,因為家庭經濟困難,日子始終過得緊巴巴。“不明白為啥薛宣傳突然失蹤,真剩下這么一個苦命孩子咋辦,連生活都是問題。”

  至7月21日,親屬仍在焦急尋找薛宣傳。21時記者從其親屬處獲悉,當日16時,他們接警方電話,對312國道一名交通事故致死的人員進行身份辨認,后經確認其為薛宣傳。

  那么,薛宣傳為何在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住院時不見蹤影,本報將繼續關注。

  本報記者 汐 墨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