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31年,謝國崗還是沒有想明白,自己原本所在的單位,咋就突然“人間蒸發(fā)”了。

  “當年我從外地出差回來,單位通知我先回家等候復工通知,沒想到這一等就再沒了音訊。上門去尋,單位已不知遷往何處,同事們也不知到了何方,找了30余年也一無所獲。”莫名其妙沒了單位,這些年謝國崗在工地上打過小工,開著三輪車拉過人載過貨,還去做過清潔工。“眼瞅著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到了該退休的年齡,這單位找不見,我怎么辦退休手續(xù)?”提起困擾了幾十年的這檔子事,他的眼里滿是憂慮。

  出差回來不久 單位就解散了

  謝國崗曾就職的單位名叫陜西省壽命價值工程研究所。多年來,這個“消失”的單位成了他最大的心結。昨天,三秦都市報記者從謝國崗處詳細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1978年,我接父親的班到了西安市園林局隸屬的單位當綠化工。1987年,我在丈八苗圃工作時,一位姓郭的新主任,把我調到了陜西省壽命價值工程研究所上班。”謝國崗說,那個年代工作調動時常發(fā)生,去報到前,他以為這次和以往的調動沒什么兩樣,沒想到,這次調動影響了自己半輩子。“過去后上了一個多月班,單位派我去蘭州出差。等我回來,領導突然說研究所要解散,讓大家回去等通知。等了許久也沒消息,我就自己去找,這一找竟然發(fā)現(xiàn)單位已經不見了。”

  謝國崗說,因為自己剛調去不久,跟同事們之間還不太了解,好多人都無法聯(lián)系,研究所在韓森寨的辦公地點又是租來的,單位沒了,他成了“斷了線的風箏”。

  “那時候通訊本來就不方便。所以打那一天起,我就再沒有獲得過關于原單位的半點消息。”

  眼瞅著到了退休年齡 手續(xù)不知去哪辦

  單位沒了,工資停了,此后的幾年間,謝國崗一邊四處打零工,一邊打聽原單位及原同事的下落。

  1996年,他與現(xiàn)在的妻子李小燕結了婚,隨后又生了孩子。養(yǎng)家的重任落在肩上,生活愈發(fā)艱難。“這些年我做過小工、拉人拉貨,有時候還給人做做綠化,真是啥苦活累活都干,但掙的錢勉強夠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日子始終難有起色。”

  提起這些年的生活,謝國崗的妻子李小燕說,本來丈夫有做綠化、做盆景的手藝,在外面找個活也挺好,但遇上了一個黑心老板,至今還欠了他們幾萬元工錢沒有給。

  李小燕稱,因為長期憂慮、積勞成疾,去年,丈夫先后突發(fā)腦梗、心梗。“眼看著他現(xiàn)在都58歲了,年齡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差,我們真是很著急,希望趕緊找到他的單位,把醫(yī)保、社保都辦上,退休手續(xù)也得辦。”

  僅能查到1987年前的人事檔案

  李小燕向記者介紹,這些年,為了找到這個“消失”的單位,她也陪著丈夫跑了不少地方,可是大都一無所獲。

  “1998年曾在丈八苗圃找到過他的個人檔案,可那時候覺得檔案不能拿在個人手上就沒有領回來,現(xiàn)在已經不知道在哪了。后來花了不少工夫終于在西安市檔案館查到了他1978年上班的手續(xù),也查出了1987年調出來的手續(xù),現(xiàn)在我們手上僅有的東西也就是這些了。”

  在謝國崗提供的調動手續(xù)上,記者看到,這是一份“全民單位工人調動介紹信存根”,內容為“陜西省壽命價值工程研究所:茲介紹謝國崗同志到你處,請給予分配工作。”原工作單位為西安市丈八苗圃,調動原因為“需要”,檔案材料“直轉”,限1987年10月30日前報到。

  謝國崗稱,自己還記得一些原單位領導和同事的名字,如所長叫崔清瀾、管人事的叫劉道亞,同事李民安、黃艾梅等。希望如果有人認識他們,了解陜西省壽命價值工程研究所的相關信息,能跟他聯(lián)系。此外,他還希望能獲得法律援助,想通過法律途徑為自己討個說法。“我現(xiàn)在想查這個單位去哪了沒法查,相關部門都不對個人開放這個業(yè)務,我希望能有律師幫幫我。”

  原標題:31年前單位“消失”至今聯(lián)系不上 退休無處辦

  (來源:三秦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