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孟棋攝

秦嶺特有的棕色大熊貓

2015年10月,主席訪英期間,陜西女企業家王藝樺等聯合向倫敦動物園捐贈熊貓雕像。
本報記者 沙莎 實習生 夏珂
在秦嶺的茂密竹林里,重巒疊嶂,云霧繚繞,四季景色秀麗,一日氣象萬千,不僅蘊藏著大自然無窮的奧秘,也造就了野生動物的天堂。
被發現幾十年來,秦嶺大熊貓逐漸揭開神秘的面紗——不同于四川大熊貓的尋??梢?,秦嶺大熊貓往往難覓芳蹤,作為“秦嶺四寶”的秦嶺亞種野生大熊貓,體型肥碩似熊、豐腴富態、頭圓尾短、個體偏大、體毛粗糙,腹毛略呈棕色色澤。由于它們的鼻骨比四川大熊貓短五分之一,所以臉部更圓,使它看上去更漂亮,更憨態可掬,可謂是“國寶中的美人”。
這得益于一大批秦嶺野生動物保護者的經年堅守,他們的青春歲月與山為伴,他們的事業就是讓野生動物受到人類的護佑。
而對動物的了解,也是人類對秦嶺深入了解的一個過程——中國兩大母親河的分水嶺;中國南方與中國北方的地理分界線;中國大陸三大階梯、東西南北四大方位的核心板塊;野性的天堂,生靈萬物的庇護所;是中國的生態命門,也是中國的地理標識。
秦嶺:野生大熊貓的天堂
300萬年前,它們以猛獸的姿態出現,其勇猛程度與同時代的劍齒象不相上下。
數千年前,它們很早被我國人民所認識。但在古代卻一直以貔、貊、貘、食鐵獸等詞來指代它。
130多年前,它們才擁有了自己的“官名”,而且是一位法國神父在四川發現的“有趣的新種”。
上世紀50年代末,人們又在秦嶺深處發現了它們的芳蹤。
它們,就是大熊貓。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秦嶺就有大熊貓,漢代司馬相如的《上林賦》中提到的“貘”指的就是大熊貓。清代后期,秦嶺地區的大熊貓分布區大大縮小,如今只能在佛坪等8個縣23個鄉鎮的深山老林中發現它們的身影。
最新的普查數據表明,活躍在秦嶺中段南部的野生大熊貓數量約345只(不含1歲以下幼體),種群密度達到0.096只每平方公里,居全球之冠;大熊貓棲息地面積目前達到36萬多公頃,其中75.66%的面積質量良好,適宜或較適宜大熊貓生存。
目前,我省已初步建立起由省、市、縣、保護區和基層站點等各級保護機構構成的,覆蓋秦嶺大熊貓分布區的,較為完整的大熊貓立體保護管理體系。并且自2002年以來,在秦嶺大熊貓棲息范圍內先后新建了桑園、牛尾河、黃柏塬、天華山、平河梁等11個保護區,我省大熊貓保護區總數量達到了16個,總面積為353735公頃,其中,保護區內大熊貓棲息地總面積為202442公頃,占全省大熊貓棲息地的56.14%,超出全國平均水平;16個保護區中有13個保護區有大熊貓分布,共264只,占全省野生大熊貓種群數量的76.52%。
正是由于對秦嶺野生大熊貓以及其棲息地的保護,使得眾多生活在秦嶺的其他野生動物也得到了相應的庇護,而大熊貓則真正成為了它們的“保護傘”以及保護上的“旗艦物種”。
與熊貓面對面在秦嶺筑起綠色生態家園
在佛坪國家級保護區的展覽館里有一張25年前的冬天的一幅畫面,照片中一位瘦弱的古稀老人懷抱一只熊貓幼崽,溫柔地撫摸著,另一位老人手拿奶瓶深情凝望幼崽為其喂食奶粉……
這是佛坪縣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職工巫運財及同事,在一次巡山中發現一只小貓大小的大熊貓幼崽,正半瞇著眼睛趴在積雪的枯草上,奄奄一息。他們火速找到村民何長林,老何和老伴趕緊用孫子的奶粉,沖了滿滿一瓶奶粉舉到熊貓嘴邊,小家伙嘗到了甜頭,一下子叼住奶嘴大口大口地吸吮起來,一會兒就喝完了。
作為陜西省珍稀野生動物搶救飼養研究中心的獸醫師和陜西野生動物生病受傷以后的急救師潘廣林,更是數十年如一日地在秦嶺大山深處的自然保護區內奔波。2015年5月9日,他突然接到“中心”電話,告知在周至自然保護區發現一只受傷嚴重的大熊貓需要急救。接到任務后,潘廣林和侯佳立即帶上急救箱,與周至自然保護區10多名工作人員立刻趕往現場。徒步7個小時后,他們終于看到了因傷病蜷縮在一起的大熊貓,它精神狀態極差。老潘立即組織隨行人員撐起防雨布,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手術室,給大熊貓迅速做手術。忙完這一切,天已經擦黑。此時秦嶺山中雖然已是初夏,但是雨雪交加,野外溫度非常低,大家燒起柴火取暖,才發現幾乎每個人都被螞蟥咬傷了雙腿。這樣的生活對潘廣林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他一年搶救野生動物次數多達20次以上。
在秦嶺,像老潘這樣的“幕后英雄”還有很多,在秦嶺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他們日復一日地做著看似簡單、實則意義重大的事。正如熊柏泉所說:“熊貓讓我愛上這片山林,讓我快樂充實起來,把佛坪祖輩留下來的寶貝熊貓和家園看管好,對得起良心,這就行了,只要我在這里,就把工作干好……”
保護了大熊貓就是對地球和人類最好的保護
昵稱“滾滾”,表明了國人對大熊貓的喜愛,其實它也受到全世界的喜愛,被世界公認為中國的象征之一。正如世界自然基金會駐中國首席代表郝克明先生所說:“如果我們知道,熊貓永遠消失了,我們都會感到難過,感到世界變得更加空虛。我可不想告訴我的孩子或孫子‘熊貓已經滅絕了’或‘熊貓只生活在動物園中’?!睋尵冗@些獨特的存在,是秦嶺的幸運,也是秦嶺的責任。
野生大熊貓作為“種子選手”一直被人們追捧,對于保護大熊貓的意義,“科學松鼠會”的科普讀物進行了詳細的論述,其中一個論點是,生態系統還沒有敏感到稍微一碰就受不了的地步,但里面的確是有關鍵環節的(所謂“關鍵種”),而不少時候我們并不確定關鍵在哪里。城市的居民雖然表面上和自然生態系統沒什么接觸,但其實根本沒有脫離依賴,最起碼城市也是靠大量農業輸入而來維持的,而農業效率又和周邊環境關系密切。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任何一種生物的,對于生態系統的重要性。
作為野生大熊貓的“快樂老家”,秦嶺千百年來,是中國的巨大“靠山”。多年來,陜西省林業廳副廳長黨雙忍一直對秦嶺關注有加,他認為,數千年來,農業化、工業化、城鎮化,我國不少區域因過度開墾和砍伐,森林面積減少,質量下降,不少物種失去賴以生存的家園。值得慶幸的是,大秦嶺山勢陡峭,不少懸崖絕壁,人跡罕至,成為了森林精靈的天然庇護所。如今,大秦嶺依然保有彌足珍貴的生物多樣性,并成為舉世公認的中國中央物種基因庫。僅陜境秦嶺就有種子植物3400多種,特有種植物192種。陸生脊椎動物642種,獸類142種,鳥類338種。其中國家Ⅰ、Ⅱ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80種。朱鹮、大熊貓、羚牛、金絲猴、豹、林麝、金雕、白冠長尾雉、紅腹角雉、血雉、紅腹錦雞等珍稀瀕危動物。兩棲爬行類動物77種,大鯢最具代表性,是中國特產的最大有尾兩棲動物。
這些豐富的物種,也讓秦嶺獲“中央物種基因庫”的美名,而這是秦嶺保護的成績,更為秦嶺保護提出更高的目標。